他说,你不要把自己想得过于伟大。
我说,我没有把自己想得很伟大呀。
过后我想想,他说的是对的。
谁比谁高尚,谁比谁伟大。
说穿了,大家一样苍白。
又拾李碧华,又见霸王别姬。
张国荣演的程蝶衣风华绝代,程蝶衣演的虞姬风华绝代。
哪个是戏哪个是人生。
有人分得清戏与现实,因而得以独善其身;
有人则不顾一切纵身扑入,圆满的机会在痛苦的过程里能占得几成?
程蝶衣认真到傻气到令人心疼。
其实酸楚和迟暮都是定局,只是不能坦然。
于是你骂,“什么良辰美景,什么断壁颓垣?都是假的!都是骗人的。”
都是些天惹出来的份外的人和事来一脉脉的阻隔。
空城寥落。
最大的绝望不是一场惨烈的激战后余留的白骨累累,
而是难以预料的未来,我们是否还要守着那深深白骨,
荒凉了那废墟的过往,摸平记忆的凹凸的伤痕,做健忘的复兴。
自欺欺人的复兴。
或者,这个年代,我们只能如此。
这个世界被泪水淹没还是充盈欢笑?
反正没人要听这末世的哀歌,即使生命如骗局。
“我常常觉得,人生是一步走错,就满盘落索的。”
“人生是,一步不错,也落索的。”
所以,落索也是我的。
都走都走都走。我才不要见你。
尘归尘,土归土。